“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纵使白昼如焚，黑夜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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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r eyes are sapphires. "
你的双眸好似蓝宝石.
正当我伸手摘下鼻梁上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时, 我听见她细声喃喃地对我说. 在我尚幼的时候, 莎莉文老师曾巧妙地用坦桑石以形容它们. 莎莉文老师说话的语调就像最柔软蓬松的绵羊一样轻飘飘的, 如惬意的午后阳光般温和, 甚至让我有些昏昏欲睡: 这对漂亮的瞳眸像湛蓝的海洋宝石般晶莹无瑕, 似乎蕴含无限纯澈的灵气, 神秘又深邃至极. 它们是上帝最真诚的祝福和恩赐, 无一不包容着爱与永恒的光辉. 老实说, 那个时期的我, 还不能完全理解爱的真正含义. 只是将这四个字母重复咀嚼着, 不厌其烦地用手指比划着, 朦朦胧胧地沉入梦境中遐想着.
—— L O V E .
爱.
长年累月堆积起来的阅读量让我懂得了许多, 但仅限于盲文书籍上的知识并不能满足女孩儿旺盛的好奇心与求知欲, 包括如何知晓爱的含义. 我不愿只身一人困在这小小的黑暗牢笼中, 但即便扯断了沉重的枷锁也无法将这份孤寂驱散. 她俯身卧在我的耳边倾诉话语, 告诉我去追寻光明的方法. 于是我咬牙奋力跨上通往天堂的第三千零三级阶梯, 整齐堆砌的砖石与天相接, 引领我通往那可爱、寂寞、空虚又美妙的幻想之地. 灰蒙蒙的天空降下细密的雨, 拍打在螺旋阶梯的冰凉扶手上, 化作三月十七莹莹闪烁的流光萤火, 一点一点地将我有力鼓动着的、鲜红的心脏融化照亮.
—— " My Darling. "
" I can see you. " ——
- 「 éphémère. 」
蜉蝣.
我从书中得知人生和爱情的常态, 像是水生蜉蝣般朝生暮死, 又如昙花一现般美丽而短暂. 这是否会概括得过于笼统呢? 我将这个单词用指腹仔细地触摸了一遍又一遍, 复而放在唇舌之间嚼了又嚼, 想要将它的痕迹永远镌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仿佛是一位最虔诚忠实的信徒, 向信奉的神主作着最为庄严深沉的神圣祷告. 有些时候比起从纸面上获取有限的知识, 我更愿意以亲身实践的方式来牢牢记住. 重要的事情, 我要用我的眼睛和心灵去确认.
我与她如此相似, 却又不尽相同. 同样的外貌, 类似的经历, 以及种种, 无一不吸引着我好奇的天性. 我调动除视觉外的所有感官, 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的内心. 一只孤船航行在大海上, 它既不寻求幸福, 也不逃避幸福. 它只是向前航行, 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 而头顶是一轮金色的太阳. 厚重无用的保护层层脱落, 我难掩的心意在她的面前无处遁形. 猫咪用粉色的柔软肉垫触碰月亮, 从天空中不经意间落下的七色的星温柔地渗透了光影清浅的银白海岸.
" Look at me, please. "
拥有着淡淡色彩的、柔和澄澈的钴蓝色眼眸相互对视. 然后身边飞散的星辰开始回转, 世界是只承载着你我二人的旋转木马. 我伸臂牵过她的双手, 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指节. 星旗标示处即为世界的中心, 巨树朝着天空伸展开它的枝丫, 海色蝴蝶扇动双翅, 拖着透明的水晶球摇摇晃晃地沉坠入深深的梦中去了.
——请让我看看你眼中的世界吧. 为了将我的这份信任传达到你的心中, 请用手指触碰我的眼睛吧.
我的虹膜之中映出你的脸庞.
我的耳膜振动听得你的声音.
我于现实之中感受你的存在.
◇
" 海伦娜·亚当斯. "
—— 我如此轻声地同她说.
" 海伦娜·亚当斯. "
—— 她同样轻声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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