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堂晚

・ω・)_/:・☆随缘生产小垃圾,会唐突关注打扰斯米马赛,是因为很喜欢你!

◇青蛙、锁链和悲伤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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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伦娜, 控制你的行为! "

整日被拘禁在一方狭小空间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 这里又阴又冷, 身边是窒息的安静无声, 让我无法呼吸. 我紧咬着下唇, 将一支炭笔折断成两半, 狠狠地掷在地上. 木质笔杆与地面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滚动几周便再也没了动静. 捏住胶带的一角撕扯下画纸, 用力将它揉皱成一团便随意反手扔在一旁. 烦躁、太烦躁了! 我需要的是灵感和自由, 而不是被幽闭和逼迫的自我生产. 灵感并不会无端出现, 坐在原地不断地思考同样的事情, 是非常困难的. 即便是对从来不会缺乏耐心的盲人来说, 也是如此.
我像是一只被锁链禁锢的井底之蛙, 困在她所谓的规矩条框中无法动弹.

         " 莎莉文老师!! "

我近乎是失控地冲她大声叫喊, 把所有的痛苦与暴戾尽数发泄在这些夹杂着哭腔的, 支离破碎的话语中.

         " 我受够了, 我并不想成为什么奇迹, 一个盲人又能创造出什么奇迹? "

我不愿成为什么超脱普罗大众的存在, 我畏惧外界媒体那些冷嘲热讽的炽热视线. 莎莉文老师确实是那个将曾经的我拉出黑暗的存在, 但随后她便反手将我一把推入了更深更暗的深渊. 她耐心地教导我该如何飞翔, 却又狠心剜去了我的羽翼. 她是我的恩人, 同时也是我的敌人.

         " 冷静下来, 海伦娜. "

         " 这也是成长中的一部分, 我的好女孩儿. 你只是太累了, 这一切都是你必须要经历的. "

她温柔的话语化作最尖利的针, 精准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她的声音总是这么温润柔和, 仿佛此刻发生的一切, 都只是我成长路途中微不足道的一时叛逆. 我从她的话中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温暖, 她也好像将这些安慰的话语当做理所应当. 太冷了, 我这么想着. 我感觉到她朝我走来, 将我拥在怀中, 轻轻用手抚摸我的发丝. 我承认这个事实有点可耻, 我最终还是啜泣着小声地哭了出来.

               " You're sick, aren' t you dear? "
                  你病了, 亲爱的. 你不舒服吗?

她总是给我太多的仁慈, 而我根本不值得拥有它. 它就像是糖果与鞭子, 将我折磨得遍体鳞伤. 因为我愈是期盼, 愈是追求, 心中所向往的希望就愈是变得遥不可及. 在黑暗中无助彷徨的我, 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一件事: 无论是让人喜悦的事、抑或是让人悲恸的事, 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增加. 令人不安的事有很多, 能让我打起精神的事却屈指可数. 我用厚厚的纱布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跌跌撞撞地走在由谎言铺设而成的道路上, 似乎永远不会走到尽头.

"You say to look hard for a solution"
    你说要努力寻找解决方案,

"But wouldn’t that depend on the person?"
     但那不取决于人吗?

                            Just leave it be, for now!

* 我想凭借自己的意愿做一次选择, 尽管我还未曾明确这意愿是什么. 但人总要踏出这一步, 不是吗?
在一个寒冷的夜晚, 我用铜丝将紧闭的锁眼撬开, 携着信件与心爱的盲杖,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打心底里生厌的地方. 我不甘愿做一只井底之蛙, 尤其是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井底之蛙! 无法抑制的喜悦漫上我的心头.

对, 对. 不会有错的, 只要我离开这里的话……
" 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与希望. "

少女孤独悲伤的灵魂, 一点一点地消逝在远处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中.



……

数年后, 突然有人在餐桌上提起了这样一件事. 我抬手正了正架在鼻梁上的镜框, 又将放置在双膝上的盲杖牢牢握紧. 抿唇吸气平复内心中的小小骚乱, 以再事不关己般的态度轻巧启唇道出话语.

     " 是的, 正是在那样的一个夜里. "



  ——" 我亲手将那个胆小懦弱的' 她 '杀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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